雅克蘭德設計有限公司總經理 吳文媛
我們在談到保護的時候,第一個是為什么,為什么我們要保護?第二個是when,就是什么時間是我們要開始保護,中間講到其實我們一直是,一直需要做,最后就是我們應該如何去保護,這個保護中間應該有了這樣的探索。我實際上是一個規劃師,我很專注城市的空間問題,但是一個空間問題的解決我們很難回避掉城市的發展路徑和城市的理想。在剛才陳鵬博士談的中間我覺得我特別欣慰的是作為主規劃師,他關注城市發展的規模和極限,因為這個實際上是我們要談的一個基礎,如果沒有這個基礎的話,就沒有什么限制。
在這周周一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從中央電視臺到地方電視臺的一組報道,就是談關于天津濱海新區的一個發展和現狀,那么其中談到就是天津市有政策有資金有條件有環境,還有港口這么多的優越條件,然后全國主要的這個地產商基本上都進去,那么現在已經完成的房地產面積超過百萬平米,也完全實現了銷售,而且也實現了地價和樓價在全國平均水平的增長。但是現在的入住率只有15%,整個的新區的入住率只有15%,而這15%的人進去,大家設想一下,這15%的人進去要養我們濱海新區的城市基礎設施,我們只收這些人的水費、電費、煤氣費。甚至我們學校一個班,就是我們中國夢想而達不到的只有幾個學生或者十幾個學生。
在這兒我想套用一下現在很時尚的一個作家韓寒,80后的代表人物的話,他給我們用了一個比喻,中國城市化在過去的這二十年給我們制造了很多的高燒。就是我們所看到的城市讓我們興奮得這個部分實際上是不可持續的,是我們已經開始質疑的一個東西,而這一輪城市化進程過程中間受害最深的我認為是中小城市,因為中國大城市在開發之后,實際上中小城市在這個新一輪的發展是缺少指引,中央和住房建設部沒有給出非常好的指引計劃。
我在全國各地都看到了很瘋狂的城市發展計劃,我剛剛從泉州回來,泉州在歷史上它曾經是世界第四大港口,有光輝的歷史,但時間演進到現在以后,現在城區也就60萬人口的這樣一個中等城市,泉州做了一個什么樣的計劃呢?它未來的五到十年要開先河建設40平方公里的中心商務區。我想說一下,在紐約的曼哈頓它的中心商務區只有4平方公里,北京的中心商務區也就是東部西部金融區大概只有1.2平方公里這樣一個規模。泉州未來要建40平方公里的中心商務區和高檔住宅區,要有多少的人口和多少的財富填進去,而它的城市是不是合適的,這樣一個夢想是不是合適這個城市去做,其實是我們應該在展開一個城市愿景的時候首先思考的。
第二個我想說一下就是大家都懷疑平泉作為北京后花園來發展,作為一個旅游度假這樣一個目的地城市,這樣一種定位。其實我認為就是在我談到第一個問題的時候,實際上我埋了一個伏筆,就是說我們的城市是什么樣。我們知道我們的城市的基礎設施就是包括煤氣、電力、醫療、教育這些基礎的城市的公共設施,是靠我們平均每個人,不是說這個人因為他有錢,他富裕,他多交一度電費,他每一度電費多付錢,不是。或者他很窮,他不交水費,也沒有。
我們這個城市喂養的是我們最后的階層,是城市能夠持續的運營我們依賴的這樣一個階層,那么實際上旅游度假這樣一個占到城市的一半,或者說每年的旅游度假的人群有這么多的時候,實際上城市的基礎設施,我們現在是城區的規模如果是20萬人,我們要按40萬人口來配置,因為這些人一旦來了,不能沒有吃的,不能沒有排污設施,我的污水廠要長效地按照這個來配置和運作,所以說我認為度假的這個提法實際上后面有很多的潛在的危機感,但是一小時的這個生活圈,實際上指的可以在這里居住,那么我們看到世界上大城市像東京,像紐約很多人是,我有很多朋友是坐火車上班的,我最近跟美國的朋友聯系比較多,他是在紐約上班,他每天要坐一個半小時的火車到公司,這個在特大型城市里頭并不奇怪,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而一旦他在這里生活的時候,他的孩子,幼兒園教育,他對于這個城市不僅僅說你的風光優美,空氣清新,負氧離子高,他就滿足了。所以我覺得如果說我們真的要做北京后花園,我們要作為北京后備,有這個居住安置服務的話,我們的城市服務水平要按照一個北京服務水準來做,這是我的這些認識。
今年開始我跟李老師還有其他幾位我們大概做了一個七人小組,我們主要的目標是想研究中國的,我們在過去的二三十年里頭我們實際上是以革命的姿態在做發展,我上次來我也講到過我實際上是在中國的建設運動中不斷地在用革命的姿態在面對建設,這里頭有兩個典型的態度,第一個就是大拆大建,就是拆遷,第二個是叫摸著石頭過河。這兩個態度實際上是有違建設進程,都是一種革命建設。我錯了大不了重來,摸著石頭過河我們可以試,試了錯,錯了可以重來,就是趙本山說的改了再犯,犯了我們再改。所以說我說的就是這個地區的開發核心就是存在優先,我們對存在優先考慮的這樣一個態度,所以我反對中小城市做大城市發展,任何一個城市不管是對工業還是對現有的村落和居住區,因為這個村落是我們城市成長的一個細胞核。在杭州、安西做的社會實踐里頭,我們都看到了這個農村以一種漸進的方式由農民變成城市居民,我們現在只是拆遷,把平房變成了樓房,我們只是改變了他的居住方式,我們沒有改變他的生活方式和生產方式,這是非常危險的。那么也就是在萬州和這個三峽拆遷移民的這個過程中間產生了很多社會問題,我覺得實際上在我們城市拆遷里頭,可能也會面臨。所以我提醒這個平泉的政府特別注重的就是說如何面對城市的發展要契合城鄉城鎮的這樣一些元素。
最后,我的顧問一直在跟我描述理想的居住城市是什么?他給了我五個目標,第一他說規模不大,他認為這個宜居的城市一定是規模不大,在我問到他具體規模的時候他甚至舉出了手指說三萬人;第二個標準是就是環境優美,就是有山有水有很好的自然環境;第三個標準是擁有很多種的工作,我可以找多種工作。我理解為就是有豐富的產業結構和豐富的社會生態,我是教授,我也可以去做一個家庭教師我也可以擦皮鞋我也可以學自行車,根據社會需要,人的層次和工作的層次非常豐富;第四個標準是有朋友,那么有朋友實際上代表了什么呢?就是我們生活方式的多樣性,我有同事是我有工作,我有妻子,我有孩子,我是有家庭。但是我有朋友代表了我有沒有夜生活,我有沒有業余生活,我有沒有業余愛好,代表了城市的生活方式的多樣性;第五個評價標準是對這個城市的歷史怎樣看待,生活在一個沒有歷史的城市人的幸福指數是偏低的,所以這個城市的歷史是被怎樣地保存和講述實際上代表了這個城市的整體素質。